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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兔赤】劣质品

人形AI paro

年操有❗

🙇🏻‍♀️很久以前写的了,因为不怎么满意接下来的剧情随意就没有继续写下去

其实我很久没有搞了 dbq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木兔光太郎睁开眼睛。

 


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炽灯和陌生的世界。床头的仪器规律地鸣叫着,他垂眼看到插在自己胸口上各式各样的针管,脑子嗡嗡的,像是卡住的齿轮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。

 


一双大手颤颤巍巍地覆住了他的前额发,欣慰道:“我终于成功了啊……听到没有,光太郎?你是我人生中最杰出的作品,是「第一」哦……”


 

指根传来粗糙的触感,比自己光滑的皮肤要灼热许多。他听到来自自己肘关节咔嗒咔嗒的响声,木兔不知怎么的泛起一阵酸意,由不得笨拙地抬起胳膊盖住那双手的手背。

 


“赤苇老师……”有人在担忧地喊他的名字。

 


被叫做赤苇的男性好像没有听到一般,反手包住他小小的手掌,温柔地俯下身来吻了吻木兔的额头:“从今天开始,你的名字叫做木兔光太郎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ダモノ·劣质品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人偶有「守约三则」。

 

其一,人偶不可拥有或被植入自我思考的能力。它们只能拥有最原始的悲、情、怒、欲、喜。因为人偶生来就是为了绝对服从。

 

其二,绝不可以对除了主上以外的人有二心。

 

其三,主人有权利可以毁坏自己的人偶。

 

和式的套房会在底部高高地架起,白色的长筒袜前后摇晃着,脚尖掠过地面的泥土。花里胡哨的杂志躺在腿上,被风拉扯着极不情愿地翻过一页。淡紫色的流苏晃动着,燥热的空气让人不由得走起了神。

 

“光太郎,这个月的检验你已经做了吗?”

 

“啊……秋纪。”木兔回过神来,从书页中抬起头来,回给同伴一个微笑,“还没轮到我呢。”

 

微热的风钻过树叶间的缝隙,大槐树摇曳着伞叶。木筒溢满了水咔哒一声倾倒而出,泛起水塘面一圈波纹。白皙的手背伸入水底,捞起一颗澄澈到几乎透明的石子。

 

“你的成绩一直都是满分呢,我觉得不用测也没关系啦。”木叶跑到长廊边,撑着地板坐到木兔旁边弯唇笑了起来,“对了。我听爸爸说过几天又要有新的同伴,你说这次的……”

 

木叶顿了顿,有些不满地伸出手在木兔眼前晃了晃:“怎么了?你刚才有在听吗……”

 

木兔偏过头来疑惑地指了指池塘岸边:“秋纪,我们家原来……有那个人吗?”

 

木叶顺着他的指尖看去。蹲在池塘边的少年眯着眼睛在阳光下来回翻看自己手中的石子,纤长细密的眼睫颤动着,从白玉无瑕的脸颊到脖颈优美的曲线,一瞬间内夺走了所有炫目的光线。

 

“不要让爸爸知道你看见过他。”木叶却突然紧张起来,捅了捅木兔的腰间,确认四下没人之后才靠过来伏在他耳畔悄声道,“那个孩子叫赤苇京治——是大人们口中说的那种‘劣等品’,尤其是你,还是不要靠近他比较好。”

 

木兔愣了一下:“为什么?”

 

木叶叹了口气:“你还不懂吗?”

 

赤苇似乎听到了两个孩子的议论似的,攥紧了手心里的石头转过头来,视线在半空中与木兔相交。翡翠般的眼眸转着流光,似乎没有蕴含着任何感情一般,就以那样淡漠的神色直直地凝视着他。

 

“你和他……是两个世界的人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两个世界的人」。

 

这句话仿佛是伴着木兔而生一般,还随着诸多类似「巅峰之作」、「超越」、「优秀」一类的词语。他永远是众多定制品中众星捧月的那个,他要做的只不过就是接受各式各样的目光的注视而已。

 

木兔不太喜欢「优质品」这个词,尽管大多数人会用这个词来评定他。比他早诞生很长时间的及川彻讲故事的时候告诉他“只有待宰的小牛和羔羊会使用这种说法”。

 

“那为什么人类还要用这个词呢?”

 

及川扬起一个微笑,望向夏夜寂静的荷塘和老槐,意味深长地延长了语调:“嗯——谁知道呢?因为我们是人偶吧。”

 

“彻?”夜久卫辅正在收拾妹妹过家家留下的烂摊子,将最后一块积木放进布袋子里,他思索着摩挲着下颚,“我知道的不太多……他的记忆被消除过一次,好像是因为触犯了守约三则吧。后来他喜欢的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来着?送走还是分解了……”

 

后来及川走了,是不辞而别。

 

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大家惴惴不安地聚集在厅堂里,夜久和菅原作为管理者跪坐在最前面。父亲意外的平静,掸了掸烟灰,只是问了助手几句话就挥挥手让大家回去休息,这件事似乎也就不了了之。

 

“只是个中等品而已。”门后的男性低哼了一声,木兔的手在门把上滞留了一会儿,昏黄的光亮在夹缝的投影中消失。

 

那一刻,木兔觉得稍微有些理解了及川的话。似乎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远行——尽管他不知道,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“远行”,或者只是因为迫不得已而走上了没有结果的末路。

 

华丽的东西被揭开了不堪一击的表皮,留下来的是败絮和冗长的黑暗。就好像告知了木兔这个梦早晚有一天会破碎掉一样,下了一单死亡通知书。庭院还是那个安静精致的庭院,只是木兔没由来地消沉了许多。有事的时候穿好新衣服出去接受敬仰的注目礼,没事的时候待在长廊边看些杂志陪弟弟妹妹玩。

 

似乎一切都很和平。

 

“在这里睡午觉吗?”

 

木兔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,他睁开眼,对上那双他认为很漂亮的眼睛。木兔噌地一下窜起来,充满歉意地咧嘴笑了笑,“啊啊……我在陪他们玩捉迷藏。抱歉,占到你的地方了吗?”

 

赤苇弯起唇角摇了摇头,在他脚边坐下:“没事。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发现这种地方,所以稍微有些惊讶而已。”

 

庭院周围是被高栅栏圈起来的。木兔偶然发现最边角的一间套房因为年久失修所以破了个很高的洞,恰好够他这样身材的人钻出去,洞口后面是一片矮草地和几簇灌木。也多亏这个地方,他能够好几次在弟妹面前扬眉吐气地炫耀自己高超的捉迷藏技术。

 

木兔盯着他的头顶看了一会儿,又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,凝视着他的侧脸道:“原来你会笑的啊。”

 

赤苇的神色一瞬间噎了一下,转过头来有些无语地看着他。

 

木兔怔了一下,连忙摆手解释道:“我是说——之前我在池塘边看见你的时候,你好像很凶地在瞪我似的,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。”

 

“怎么会。”赤苇垂下眼眸笑了笑,“倒不如说我以为你很讨厌我。你知道的吧?关于我的事情。”

 

木兔垂下脑袋来瘪了瘪嘴,对于赤苇的回答不置可否。他歪头一边瞥着赤苇的神色一边试探道:“是那个……「劣质品」的吗?”

 

“是。”赤苇道,“不是很常见吗?就像人类学校里的优等生很厌恶劣等生这样的事情,倒不如说这样才是理所当然吧。”

 

赤苇的话语中所带的陌生的词语太多,让木兔一时搞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。刚烦恼怎么应该接下去的时候,前院远远地传来木叶的喊声:“光太郎——时间到啦——”

 

“啊,糟糕。”木兔站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尘土,闪身窜进破洞口里,两三秒后又返回身来从洞里看向赤苇,“我先走了哦。下次我还会来这里!”

 

还没等赤苇回复,木兔踩着轻快的步伐健步如飞地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。他放下举到一半的手,静默片刻,从灌木里摸索出一个玻璃瓶。里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鹅卵石,他拔开木塞,将自己手中一块掺着杂质的金黄石头放了进去。

 

“啊……”他塞回木塞的手停了停,敛起眉自言自语道,“……满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夜久撑着下巴盯着院子里疯玩疯闹的孩子们嘟囔道:“……总觉得光太郎最近特别喜欢往外边跑呢。”

 

“好了。”菅原孝支把最后一根螺丝拧紧,再三确认后拍了拍夜久的后背粲然道,“毕竟是男孩子嘛……他也差不多改到这个年龄了?所谓青春期吧,能理解能理解。”

 

“谢啦。”夜久被他逗笑了,重新挎上衬衫系好纽扣,“别说这种像老妈一样的话啦,我们又不是人类。”

 

菅原顿了顿,把螺丝刀和螺母收拾起来摆进工具箱里,扣好锁把箱子放在腿上。红漆的亭苑边有几个人偶在围着叽叽喳喳摆弄着黑白象棋,他叹了口气,偏头担忧地瞥向侧后方紧闭的木门道:“话是这么说……彻也好,光太郎也好……那个孩子也好,我都希望他们能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。”

 

夜久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背,另一只手覆上去抚摸着弯曲的关节,良久无奈地嗤笑一声道:“是啊……只不过,我们这样,也不算是真正的活着吧。”

 

菅原半边的脸颊藏在房檐投下的阴翳下。他眄眸瞥向夜久的侧脸,良久抱着后脑勺躺了下去,盯着房梁上泛过银光的蛛丝,自言自语般地回应了一声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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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かに過ぎゆ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