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狄】先生，要来一杯摩卡吗？
*范海辛x魔术师预警
*架空 HE
补大概是550fo点文，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……让我赎罪！！！
*十分ooc
0
每逢静谧的午后，那家离马戏团最近的咖啡馆里，前来享受下午茶的人们总会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人。他就像前方广场三点钟喷泉的忠实观众一样，坐在窗边，端一杯摩卡。
棕褐色的碎发下，孔雀蓝色的眼眸中时而掠过精明狡黠的神色，那深邃到透彻的蓝却能让人一下就挪不开视线。
K城里谁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呢？人们会一拍大腿，得意地告诉你——那是我们的魔术师先生，这个城市里的人，没有一个不爱戴他的。
——难道没有人讨厌他吗？
——啊是的，有，有一个人，他叫范海辛。
——嘘，别太大声了。那家伙可是血魔猎人……虽然早已经灰飞烟灭了。
像是注意到了人们悄声的评论，魔术师撑着下巴叹了口气，习惯性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几乎开始发黄的红心A，敲了敲桌子，轻声对不远处擦拭高脚杯的服务生道:“先生，我再要一杯摩卡。”
1
范海辛和魔术师的关系恶劣到几乎无人不知。其实倒不如说，这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——年轻的血魔猎人一贯保持着接近于浮夸的张扬态度，就如同他不同寻常的银发和饱含笑意的深邃蓝眸一般。
魔术师向来最讨厌他这一点。
要让魔术师比喻范海辛是什么样的人，他一定会坚定地说“那家伙绝对是摩卡咖啡”。先甜后苦，不像其他口味那样唇齿留香，摩卡咖啡给魔术师留下的只有口腔中令他厌恶的苦涩。
不知道是因为范海辛有幸成为第一个看透他戏法的人，还是因为血魔猎人时不时挑逗般的调侃。
但真正知道他们如何结下梁子的人，几乎没有。
魔术师是一个很优秀的人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，自从幼时以来就是——尽管他并不想变得出类拔萃，或者是出人头地。
受到无数人或真或假的褒奖，虚荣和名誉之下是家族亲人无情的喊打和叫骂。
就这样，魔术师孑然一人，揣着一副陪他从小到大的扑克牌一路摸爬滚打，最后被一个名望颇高的马戏团看中。
他曾以为自己的成就仅仅止步于此。
直到在马戏团于寒冷的极北国家巡回演出时，遇到了范海辛。
2
靠近寒冷的北极圈，就连夏季本应拥有的枝繁叶茂和百花盛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，留下一片枯黄的干草在幽幽的夏夜里沙沙地摇曳着。魔术师缩了缩肩膀，在凉风中缩紧了脖子，快步朝着灯火通明的马戏城走去。
钻入后台，魔术师脱下大衣，对自己的失约感到一番歉意，好在他可爱的异国同事并没有在意这么多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，笑着竖了个大拇指。
主持人激昂慷慨的发言结束，观众席上掌声雷动。魔术师深吸了一口气，扽了扽手套，扯出一贯的职业性微笑。
前脚踏入舞台，惨白的聚光灯便一一打在魔术师身上，惹得他眯起了双眼。这是他尽管从事本职十几年也无法改变的弊病——临到关头还是会有小小的怯场。
结果说着讨厌，却还是站在这个地方了。
场边迸射出皎白色的彩礼带，灯光只留给他一人独奏。魔术师迈开脚步，走到观众席前，垂眸扫视过人群，像往常一样搜寻同他一起表演魔术的合适人选。
有不少来看马戏的姑娘都是是慕他的名而来，此刻近距离看到仰慕之人，似乎连魔术师来观众席前的目的都忘记了思考。
魔术师感到一阵苦恼。事实上他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这种无人捧场的情况，伸出的手开始发颤，逐渐和周围冰凉的空气融为同一温度。
这时，一只纤长而消瘦的手递到了他眼前。
——像是命中注定一样，魔术师毫不犹豫地牵住了那只手。紧接着，宽大的紫色帽檐遮挡住灿白的聚光灯光线，得以让魔术师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人微笑着的脸庞。
飞舞着的白色纸花纷纷扬扬地飘落，魔术师怔了怔，不经意间被那双噙满笑意的湖蓝色眼眸所吸引。
男子优雅地欠了身，借着这看似暧昧的动作凑近他的耳边：“夜安，亲爱的魔术师先生。久仰大名，我是范海辛。”
温热的气体扑到魔术师的耳尖，血魔猎人露出了狡黠的微笑：“希望——今天晚上，与您合作愉快。”
3
不知道那一次的相遇是一段孽缘的开始、还是仅仅都是巧合，此后魔术师无论在什么地方演出，都能精准地挑中在万人之中坐在观众席中的范海辛。
“又见面了啊，魔术师先生。”像往常一样轻轻握住他的手掌，滚烫的温度传达到魔术师的掌心，“今天也请您多关照。”
魔术师对他不做理会，不动声色地抽回手，将范海辛粗暴地塞进魔术箱。就如同多年在一起配合的搭档一般，魔术师已经熟稔了他什么时候会打开机关钻进密道，再非常精准的算好时间从密道里钻出来。
“你干脆把他也拉进马戏团算了，我看他那么喜欢你。”驯兽师打理着雄狮打结的毛发，漫不经心地向身后收拾东西的魔术师搭话。
“不可能。”魔术师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，捋平折叠好的魔术布，“我讨厌他，更何况他是个血魔猎人。别出现在我眼前才好。”
驯兽师抿唇轻轻笑了起来，摸了摸雄狮略有些坚硬的鬃毛，转过头去嘟囔道：“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不坦率。”
蓦然她想起某次演出完，在后台看到范海辛东张西望。当时她问道：“你这么喜欢他，加入马戏团不就好了？”
“很荣幸能被您邀请，只不过我并不喜欢魔术师先生。”范海辛十分绅士地摘下帽子颔首，阑珊灯火下银发显得格外晃眼，“像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是血魔猎人的天敌，我没有一天不希望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
驯兽师不解地歪头，狐疑道：“那为什么每次都要应他的邀？”
“人类都是这样的。”范海辛重新带上帽子，转过身走向紧急出口，回眸时，驯兽师看到他的眼中掠过一抹一样的光，旋即又变回了那副微笑的模样，“当家世和工作迫使他们不能在一起的时候，一方面渴望不要再见到他，恨不得大卸八块。”
“另一方面，渺小而又愚蠢的渴望被他爱着。”
4
“那后来呢？”缠着大人讲故事的稚童天真地问道。
带孩子的女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，悄悄道：“后来啊，教廷里的王权派和血魔猎人打了一战，然后这个被列为禁区的职业也不复存在了。幸亏这样我们才能过着和平的生活直到现在……”
乳白的牛奶倒入玻璃杯，和深棕色的咖啡渐渐交织混合。一杯摩卡放在了魔术师面前，服务生恭敬道：“先生，您的摩卡。”
“谢谢。”魔术师接过杯子，优雅地抿了一口，礼貌地回给他一个微笑，“闻起来就很棒——很像一位旧识以前给我调的味道。”
“我很荣幸。”服务生微微颔首，“对了，本店最近有一个新出的活动，刚才忘记告诉您了。”
“是吗？我没有看到布告板上有活动。请问是什么？”
“当然看不到了，因为这是只属于您的活动。”服务生低下头，露出黑色鸭舌帽下一双如同宝石般澄澈的蓝眸，“买一杯摩卡，送一个范海辛。是不是很实惠？”
魔术师脸上的微笑僵了僵，旋即别过头看向窗外的广场，低声嗫嚅道：“血本全亏。”
可刚才那一口摩卡咖啡，留在口腔里甘甜的味道，让他的嘴角悄悄噙了一个微笑。
end
